回溯曾经的房地产泡沫 - 日本房地产泡沫 (1986 - 1991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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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们谈及房地产泡沫,那么我们避免不了要谈及发生在上世纪的日本房地产泡沫。日本经济在上世纪七十到九十年代里鹤立鸡群,一度超越许多的欧美国家,成为亚洲第一强国。然而,在 1990 年代日本泡沫经济破裂后,曾经辉煌的日本经济体就一蹶不起。因为银行推波助澜,国际热钱涌入,以及投机盛行而导致日本金融体系 - 包括了房地产和股市 - 全面战败。在过去的三十年里,日本房地产泡沫所带来的影响依然未曾消散。

上世纪 60 年代末开始,日本的经济持续快速增长。同时,日本成功举办了一系列世界盛事如 1965 年的东京奥运会和 1966 年大阪世博会,这打造了一个从战败阴影中复兴的国家形象。

到了上世纪 80 年代初期,日本制造的产品遍布全球,日本企业也在全球范围内大肆收购和投资他国企业。日本经济规模达到美国一半,外汇贮备超过 4000 亿美元,日经指数更是年年攀升。到了 1985 年,日本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。美国人的银行,超市,闻名于世的电影公司 -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和纽约标准性建筑物 - 洛克菲勒大楼都成为了日本人的囊中之物。然而,正当日本经济进入鼎盛时期,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。

(日经 225 指数历史走势,来源:日本政策研究院大学院大学论文)


1985 年 9 月,美国,日本,联邦德国,法国,英国等五个发达国家的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,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会议,并决意五国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,使美元等主要货币有序下调,已解决美国巨额的贸易赤字,史称“广场协议”。其后,五国开始在外汇市场抛售美元,并带动外汇市场的投资者抛售狂潮,美元也如计划般持续贬值。与其同时,世界主要货币对美元汇率有不同的涨幅,日元的升值幅度在三年间达到 86.1%;这促进了日本对外投资大幅度增加,日本企业大局在海外扩张。

由于担心日元的升值提高日本制造的产品成本和价格,日本政府决定提升日本国内的内需,并放松对国内金融的管制。从 1986 年 1 月到 1987 年 2 月,日本银行连续 5 次降低利率,把中央银行贴现率从 5% 降低到 2.5%,不仅是日本历史最低,也是在当时的世界主要国家中最低。在同年,日本进一步将金融市场自由化,企业可发行多种公司债卷进行融资。据统计,日本企业在 1985 至 1989 年间,融资金额上升了 5.5 倍。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,人们纷纷向银行借贷,并将这些贷款购买股票和房地产,大量的热钱涌入市场导致股价和房价不断攀升。

大家都认为日本的经济在扩大内需后,将可以有效应对日元的持续走高所带来的影响时,一些数据和现象却被忽略了。

首先,日本的人口结构的变化。1966 年也是日本的“丙午年”出生的女性结婚后会给另一半带来不幸,这影响了那年的出生率。随后几年,日本的出生率虽然有所增长,但是却在上世纪的 70 年代末逐渐下降。当日本的人口红利不在,房地产的需求也逐渐放缓,房地产没了接盘侠,房地产泡沫逐渐成型。
(日本人口出生率和死亡率,来源:日本人口 - 维奇百科)

其次就是银行大量投资房地产,发放了大量的房贷,鼓励土地持有者通过抵押贷款在房地产市场投机。日本银行的《经济统计月报》显示,在 1984 至 1989 年,银行对房贷的增长率为 19.9%,远远超出了同一时期 9.2% 的贷款增速。在房价持续上涨,银行低估了房地产作为抵押的风险,甚至为了业绩而发放了无抵押的信用贷款。这些借贷人把贷款用来购买将来有可能升值的房地产或股票等等,循环往复不断推高房价。结果,房地产特别是土地价格完全脱离了实体经济增长。

而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是国际热钱的涌入。签订《广场协议》后,日元每年保持 5% 的升值水平,这意味着国际资本只要持有日元资产 - 如股票和房地产 - 就可以通过汇率变动获得 5% 以上的汇率收益。这进一步将日本的股市和房市推向疯狂。于 1990 年,东京,大阪,名古屋,京都,横滨和神户六大城市市中心的地价指数比 1985 年上涨了约 90%。

(日本城市地价历史走势,来源: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论文)

由于地价的疯狂上涨,政府的城市建设面对严重的阻拦。许多的日本企业也因为建筑用地价格过高,无法进一步夸大他们的生产规模。同时,高昂的房价令大部分的日本人没有经济能力购买自己的房产。这一系列的因素导致资产价格无法得到实业的支撑,再加上日本中央银行的金融紧缩政策,于 1989 年 1990 年,日本经济 - 股市和房地产市场的泡沫相续破裂。

在这场零和游戏里,大部分的财富转移到小数人手中。在高点买入房地产的投资者成了最大的输家。由于房地产投资涉及庞大的金额和利用了银行的杠杆,除了证券行和银行破产,也导致许多家庭悲剧。这场经济风暴不但令日本的经济几乎零成长,还令许多当时代的日本青年无法就业,从而产生许多的社会问题。时至如今,这场经济风暴带来的影响还未解除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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